棠川

光怪陆离。|什么都写。

【南山夫妇】别苦


 “何时得见郎,恨缘悭命蹇。”

 


   我本以为他会救我。


   我被带回地面的第三天,睁眼时窗帘被拉得严实,并未有阳光透进来,本想起身竟也一点力气也没有。门外窸窸窣窣的争吵声和质问声,忽的“嘭”一下,似是茶碗落了地。解雨臣想必是带来了消息。我起身都是艰难的,好不容易撑起半边身子拿起手机给解雨臣拨了过去。

 

“醒了,进屋,有事说。”我实在没力气说些别的,说完只见门开了。暗黄的灯光照了进来,罗雀和声声慢站在门外迟迟不肯挪步,脸上都还有愠色,看来是刚刚大吵过一架。枉我教了他们两个这些年的功夫本事,也难为他俩去为我争个公道伦理。罗雀手上被瓦片划了一道,而张日山额头也被蹭了一道血痕。罗雀是个真性情的,可现下几个九门的外人也在,我只能斥了罗雀几句便当是还了张日山的面子。

 

 只怕解雨臣在外面已经说了这毒无解,我也确实时日不多,盯着刚才半杯都没有喝完就被血染红了的水,只听见张日山朗声道:“这毒佛爷在时就无解,况且……”况且想当年还是红二爷与佛爷亲自来新月饭店求得药。解雨臣听到他提起红二爷,便一张冷脸不再说话,他时常训我地下那日不应该替张日山挡下毒物,如今也算些许后悔却得意。悔就悔在他处处理智不动真情,得意在如今我可以多唾骂他几声让他时时记得我。


我不确定他是否还有情绪,如今与他对视也看不清眼底倒映着什么。他比我更像将死之人,就像我觉得他会想尽办法带着鹿活草去找名医,结果却只是他张嘴一句,救不了。

 



  所以就不救了。


 

  如今想起三年前九门危机时他与我同行,我示好时他一一接下,外界传言时他一一接下,或是他只觉得我与他都并无损失。就好比他一直挂在嘴边的那句利益至上。“我自然是没让张副官救,他红二爷为情所困是个糊涂人,张会长可不是。”我走到窗边攒了些力气扯开了窗帘,吹进来的冷气让我清醒了一点,张日山见我称呼他为“张副官”瞥向我的眼神中多了些波动。“楼下该来吃饭的客人了,去忙吧,大晚上的可都莫要带情绪。”见他们几个表情还如此凝重,我只觉自己面无血色提着嘴角微笑的样子很可怖。



昏睡了几日来看热闹的人倒也不少,传到我耳朵里的传闻倒是比得上话本子里唱的精彩,不日张日山去了杭州,如今外头传的,也都是我被抛弃云云。他们倒是比我知道的多,不知道我手里这笔杆子交给他们,会不会写出个比我更精彩的故事。



这几日病发更加频繁了些,晚饭也没再去楼下与他们一起吃,本想侧身抽出本诗集来看,却不想咳出来的血渍染了大半页。匆忙用袖口擦拭,却还是没能挽救过来。这书是十九岁生日时张日山送的,很像他的风格,因为自己从来在这本书里找不到风月二字。



看着满眼的红,竟也是不知名的安心,视线也融成一团红色,五感尽失的最后一瞬间,手机从手中滑落,那里还有未读的短信。






去吴邪处取药,等我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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